Rayfor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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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孽Sp-秦乐独白:随记

(背景从属正文)

 

 

致南大——

(致顾子溪)

我要说的,也许只是此间的美好。是想象是夸张,经过渲染或过滤,哪怕搅浑了实际,都没关系。

颓废过一场,大病过一场,很多的事不是忘记,而是不再适合于此刻提起。我仅仅只想主宰回忆,只想重新走过,看过,自那年十月后,属于我和南大的,快乐的曾经。

十月的南大,我抬起头的瞬间,太阳在她的身后发出耀眼的光。斑斓五彩的,仿佛再也不是我身边一盒一盒的颜料,而是她的眼,她的笑,她的毫不在意。

 

为什么会选择南大,这是个找不出答案的问题,只知原来在高考志愿上抱着并不那么慎重的心态落下的笔划,竟然会刻进我的灵魂里。我不可不服,所谓安排,所谓命运,那么玄幻,那么神奇。那会否是从稚嫩年纪第一次拿起画笔开始,就有的注定?却也道不明,为什么没有选择美院,没有踏进柯林,为什么不是别的城市,不是别的国家,又为什么,没有重叠其他人的曾经。

 

然而我感激,感激和南大于无形里缠绕的缘分,或许我无意的一瞥就注定会爱上,至此我开始明白什么叫爱上。

我以为我对描摹肖像,涂抹色彩的执念是一种爱,可十九年其实只是一场空白。我没弄清楚,在自我构建的空白里我究竟追逐着什么享受着什么。高兴时悲伤时,雀跃时失望时,还有空虚和孤独时,我都躲进我的世界,日日夜夜地握着笔,听着一张又一张翻过纸的声音。可我还是不知道,无论脚下堆了多少根炭笔头,无论掏空了多少颜料罐,都还是不知道。究竟,我在追什么,爱什么,这条路的尽头虚晃的影子是什么,那个空荡荡的轮廓要用什么来填满。到底,为何无法满足?

直到十月的南大,那一次抬头,那一抹逆光中的相遇。

是了吧。就是了吧。

似乎生来注定要拿笔,似乎拿笔也就是为了这一刻。这一刻过后,我所有的动作都只为把她的样子神情,把她的所有,属于我的和终将不属于我的,通通嵌进十九载的空白里。我将不惜耗上一生,为的只是用好的,更好的,更好更好的色彩,来展现她的美丽。

我的爱清晰了,追逐的目标也清晰了,可清晰之后又免不了心酸,伴着心酸,多数时候又都还是好的。

还是好的。

 

南大向来很美,只是从此它变得更美。

从我眼里望见的南大本就处处充满吸引人的灵气,不过是自那以后,我看得更加透彻更加入微细致。

那绿色丛中的白花,风中摇曳的树,那清晨雾里的钟楼,那漂泊在湖中心的小船,那九孔桥上残存的细尘,都美得让人心颤。

南大西苑的小食街,地下桌游吧和台球室,我同友人疯闹着喝酒唱歌,傻兮兮疯癫癫地接受游戏惩罚,自由地笑,自由地喊叫,自由地于一场一场的聚会中悄然惦记。我眼瞄着黑球漂亮地被撞击进网,我仰着脖子眯着眼看昏黄的吊灯,我钟情于一家小咖啡铺里最简单的冰朗姆,我听见人感叹着形容说我拿着酒杯的样子好生迷人……我也会和大家一起去吃小本经营的烤肉,在绿油油的草坪上野餐,竟然更加喜欢这种自由无负,可以畅快而不矜持的释放。没有精致的礼服,没有刻板的规矩,没有彬彬有礼的侍应,也没有什么古董藏酒。我捏着装有汽水的玻璃瓶,透过不同的颜色去看天,去看谈笑着的旁人,也去看她。

我真的清楚自己喜欢什么,真的清楚。我也清楚自己属于什么。

那她呢,又是否清楚。

 

我想,她哪怕也在这样闲散的环境里,在喧嚣和吵闹里,在狭窄和简陋里,在自由里,都永远会是把阳光都挡在身后的样子吧。

就像,我画里的那样。

不,不是我画里的那样,我画得不好,不够好。

鲜少如此不满现状,血液都像是沸腾了,想要更加充实灵感的源泉。

思绪不顺时我便放了手里其他的事,到处晃荡,取材,却也没有特别的目标。我经常沿着西苑的小路走,一直走到图书馆背后的自习楼,楼前空旷一片的足球场,可是已经废弃了。野草疯长,双杠上生了锈,我踩进去,不怕雨天积攒的泥泞水洼,闻着潮湿的味道,忘记了这个时间,我应该待在画室里完成那副素描头像才对。

我只记得这个自习室里大部分是经管学院的人,我也记得她没有认真听讲的习惯,更加没有自习的习惯。所以,我不会在这儿遇上她。

我闭上眼,黑暗里总也很难构建出她认认真真坐在桌前翻书的样子。她,是一团鲜艳的影子,闪过,消失,又闪过。抓不住,停不下,飞驰张扬,引人向往。

不过,我又真切看过她安静下来不动的样子,她侧着身子,她背对着我,她一言不发,她轻轻地呼吸,她聚精会神着什么,或是,魂牵梦萦着什么。

她在想着谁。

她的心在哪里。

她属于哪里。

不是南大。

 

我走出球场,进了铁门,又重新绕回南大的主道,渐渐听不见那些小贩的吆喝声。

南边起了新的体育场,她毕业的时候恐怕都没法竣工,不过也没关系吧,我听说她更爱去柯林的大球场散步。她到那里,该又有一堆男孩女孩为她痴迷疯狂吧。

真好。

从南区回到九孔桥,会经过电影院和文化楼,还有出版社。

其他人以为我们这样的人不会在乎学校里这种破旧的电影院,要看电影的话随意去哪个商业街包场,或者家里就有成套的影院设备。

哈,哪有那么夸张,即使有那么夸张,也并不代表敌得过青春和浪漫。

青春浪漫,是和环境和氛围相通的,不是奢华二字就可轻易取代。

总是要在黑暗的环境里触摸着粗糙的木质桌椅,听见同样的窃窃私语,徘徊在心里又不敢出口的青涩情话,最后淹没在电影的对白里。

这样才好啊。

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里与她一起看电影的经历。我像一个单纯积极的小朋友,抱着零食和饮料跑进那道门口,她同行的学姐玩笑着感叹:子溪,你看你的小学妹这么尽心尽力,这么宠着你,不要太幸福啊。

说该幸福的是她,可我知道,幸福的人是我。能为她做这些事,能把水瓶递给她,和她分一块饼干吃,已不知在心底偷笑了多少回。她在看电影,也没在看电影,后来的任一一次,我静静陪着她的每一次,《花样年华》也好,《重庆森林》也好,《春光乍泄》也好,《2046》也好。

她在看。她也,没有在看。

她说她喜欢这些电影,她喜欢王家卫。可她从没提过,她为什么喜欢。

文化楼曾经举办过很多活动,具体是些什么主题都不重要,不过我偏偏记得音乐系民乐团出过的一个合奏。古筝和琵琶都面容姣好,表演也灵动,长笛略显生疏,拉二胡的女生和我身边的她还是相识。倒也不奇怪,早在我刚进这个学园不久,她的鼎鼎大名就一直贯穿在我们院系里,自然,也会在别的院系里飞扬。

不过,她还是那样。她在听,在看,却也没有在听,没有在看。

活动结束她带我上前寒暄,给我介绍,我们一同合影。她面对着镜头微笑,但等我真的凝神那照片时,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出,她的心魂在别处。也许,她更向往柯林音乐楼里,震撼恢弘的交响乐吧。

文化楼边的出版社,藏着一个小小的书铺,各种各样绝版的旧书,却都是些正规大书店也不见得买得到的好书。某次课后同行,难得听她说进去看看,我手上拿着柠檬茶,笑着跟上她的脚步。

听见她叹:哦,这本书我在白草源也见过。

她说的是柯林文化街那间颇有名气的文艺小书店,我也知道。

我有过一秒幼稚的愤愤不平:柯林有的,南大都有,我们南大又不差。

也只有一秒。一秒过后,我嘲笑自己,想:也许柯林有的,南大真的没有。

和她重叠的际遇只是几个月,不过几个月,可是对我而言,那时候对这个地方的爱,已经很深很深了。

时间可以很短,短到叫人忽视,而爱,却可以很沉,很沉。

绕过一圈,我最终还是要回到画室继续画画,画我的南大,我的美好,我的爱。

我要画到最好,其实是因为我知道没什么最好,永远不可能达到什么最好,最好之上还有更好。这样一来,我便可以永无止境地画下去,追下去,直到我再也拿不动笔……

我回不去的南大,带不走的南大,我离开的南大,我离不开的南大。

十月的阳光,钟楼和九孔桥上的雾,长椅上的歌声和沉默,房间里的无言与相拥,缘分的相逢与错过,我会永远珍惜。

我也会永远记得,那时,如何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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